自开关以来，大明经济逐渐活跃起来。
随着银子频繁的流通，百姓们的手里也能轮着些许，这些相较于以前，已然进步极大了。
但，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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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
借！
“还是不大妥当吧？”
内阁中，刘健开口：“无论是借，还是所谓的债，都是要咱大明向其余小国讨钱，无论怎样，都是不可行的，大明乃是上国，要注重颜面！”
再者便是，大明也礼仪之邦，而且本身就十分富有。
感觉就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跑去与街道上都吃不上饭的乞丐借钱，要脸不要啊？
另外，就算大明这个富家翁真借钱了，那诸多穷哈哈的乞丐又能拿出多少？
一个小国拿出个三五万两？
这点银子于大明而言……说过分些，便是丢水里都打不起水漂。
“那好吧，这下……下官也是没法子了。”宁远无奈的叹息。
他当然知道这法子会遇到重重阻力，莫说其他，天下读书人中，太多腐儒，口口声声大明强盛万岁，自是不屑与人借钱。
许多人却不知，这世间借钱也是一种本事，能借来的越多越是厉害与强盛！
真强盛！
所谓的粉饰太平，不过如此。
弘治皇帝看了看，沉了口气。
仿似进入僵局了。
诸多小国请求大明出兵剿贼，很明显是贼喊捉贼。
于面子上而言，大明这边……至少也要装模作样的出兵巡查一番，可……要花钱的啊！
为了这点面子，平白花冤枉钱？
换做以往也就罢了，问题是而今通商银行这边遇到问题了，好像出了个大窟窿，需要大量的银子来填补。
于是他破天荒似的道：“借……多少债为好？”
宁远笑了：“自是越多越好。”
弘治皇帝：“……”
他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
什么玩意啊。
谁还不知道越多越好，关键是人家肯借，也拿得出来再说啊。
“还有个问题！”
弘治皇帝沉声道：“我大明既然是上国，注重颜面，这借来的钱……总是要还的，还要利息。”
宁远点头：“是啊，少给点利息便是。”
弘治皇帝又是不解：“那这钱借来又有什么用？用一下再给人还回去，麻烦不说，还容易被人给轻视。”
宁远便回道：“解燃眉之急啊，过了这遭事再说。”
弘治皇帝又是沉默。
他自是搞不懂这小子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根据这小子的秉性来看，这里面……极可能有坑。
当然，他也是愿意相信这小子人品的，至少知道借了钱会还。
在这基础上……
他抬起头望向三位阁老：“试试？”
三位阁老：“……”
能怎样呢，陛下都开口了，便也就只得试试了。
刘健略微思索：“不可直接说借的字眼，可与诸多小国的使臣放个风声，看看他们如何反应，另外，这人选的话……”
他犯难了。
谁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不小心落了声名亦或者被记录史书，可就要“名垂青史”了。
所以，要选人，就要选一个稍微有点分量，但本身名声不怎样的人……
“与诸多小国的事宜，由鸿胪寺主事，不若就叫鸿胪寺卿贾斌去试试吧。”此间，谢迁提议。
刘健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
若说不要脸，贾斌这家伙当属朝堂头一份，教他去游说最合适不过……反正这家伙也没什么名声了。
不多时，贾斌被召至内阁，得知事宜后一脸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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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与诸多小国借钱？
这……开什么玩笑！
史上有没有这等事宜不好说，可在大明是断然没有的。
要命啊！
“陛下，这这……”
贾斌噗通跪在地上：“臣以为……”
弘治皇帝眯着眼，仿若没看见没听见似的。
“咳……”
此间，宁远轻声咳嗽一声，也是眯着眼，如老道入定一般。
贾斌见了，也只得一咬牙，一狠下：“臣……领命！”
不多时，贾斌离开。
弘治皇帝感慨似的道：“看不出来啊，这大明还有人说话比朕还管用。”
宁远忙是起身：“臣有罪。”
弘治皇帝哼笑：“你有个屁罪，方才你若不咳嗽那一声，这位贾爱卿说不得还要与朕据理力争呢。”
这也是事实。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关乎整个大明的颜面，但凡是个读书人怕都要引经据典与他这个君王论理两句。
但，宁远开口便又不一样了。
说直白一些，谁是今新学最大的狗腿子？
贾斌！
而宁远是谁？
新学主导者！
那贾斌作为文官，不怕得罪内阁，也不怕得罪他这个君王。
可真要是与宁远再次反目，可又有好果子吃？
都当了狗腿子了，又与“主人”反目，天下谁人能容得下他？
不多时，弘治皇帝离开，内阁也就安静下来。
沉寂许久，谢迁压低声音，随意似的道：“宁小子，你要谨记一些君臣忌讳。”
宁远忙是起身鞠躬。
这位谢公是在提醒他，不要玩党-派相争那些东西。
自古来，臣子结朋便不是什么好事，也是君王最忌讳的。
而今，科举改制已然敲定，只等着众多细节完善便可以昭告天下，到那个时候，他宁远作为新学的主导与提倡者，下面势必会有许多读书人攀交，久而久之，便会形成朋党。
对于此事，他自是一直小心着，一直在尽力的避讳。
也是此间，鸿胪寺。
仿佛担着万钧压力在肩头的贾斌回来了，他左右琢磨，最终将诸多小国的使臣召集起来。
因为临近年关，诸多小国使臣并未离去，再者便是随着大明的日月昌盛，诸多小国都开始派人常驻京城鸿胪寺。
“诸位……”
“对于四海贼人一事，老夫是深感痛心，也可理解尔等的感受。”
“于我大明而言，剿贼，自也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啊……”
他顿了顿，已是一脸的忧愁。
“而今我大明处处都需要银子，而剿贼又需要许多银两，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所以啊，若想剿贼，还要诸位贡献一份力量啊……”
“尤其是钱财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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