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赶紧跟了上去，只见程昉跑到厨房，一进厨房的院落就喊。
“刘嫂子刘嫂子——”
“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别进来，这里满是油污。有事您使人喊一声就行。”
“刘嫂子，平日里我娘的药渣都在哪儿？”
刘嫂子是厨房的管事媳妇，不知道程昉要做什么，但小主子问，她就领着程昉去了倒药渣的地方。一个坑中，倒了不少的药渣。
程昉看到药渣，从怀里扯出帕子，双手一掬，就把药渣弄到了帕子上。可是她的帕子那么小，能装多少？
程昉又去厨房拿了块笼布，铺到地上。秦桑见小姐如此，急忙伸手把药渣抓到笼布上。
程昉提着小帕子，秦桑提着大笼布，出了厨房的院子。
程昉迈开小短腿向着程如圭的书房飞跑，秦桑紧随其后。到了门口，程昉才止住脚步，喘着气在门外向门里说话。
“爹爹，老神医，福妞求见。”
程如圭应了一声，程昉双手捧着帕子进了书房。秦桑提着大笼布在后面跟着。
“爹爹，老神医，这是娘用过的药渣，还望老神医详查。”
古神医刚才已经给程如圭说了吴夫人的病，那些药方没有问题，药材也没有问题，古神医正在询问其他事情，不料被程昉打断。
程如圭心中猛地一抽，想到什么，但是很快又否定，在他程如圭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做手脚，这，可能吗？
古神医接过帕子和大笼布，把帕子和大笼布摊在程如圭的书桌上，可怜程如圭的书桌，上面放着的都是上好的纸张。药渣散发出来的味道特别难闻，但是程昉一点也没有退缩。
古神医用枯树枝一般的手一点一点扒拉药渣。程如圭和程昉大气都不敢出，程昉不知为何笃定这药渣有问题，程如圭不相信自己的府里会出这样的事。父女两个各怀心事，都盯着古神医。
古神医扒拉了半天小帕子，又在大笼布里面扒拉。这些药渣不是一副药的药渣，而是几副的。古神医扒拉的很认真，一点一点，似乎要把这药渣的魂都看出来。
随着古神医的股树枝办的手指，程如圭和程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古神医从药渣里拿出两三块花生米大小的乌黑乌黑的东西，因为书房里面光线不太好，古神医拿着这东西走到屋外，程如圭和程昉也跟到屋外。古神医又把焦黑的东西放入口中，嚼吧嚼吧，吐了出来。
“去把药方全都拿来。”
秦桑闻言赶紧跑过去拿药方。药方拿来，古神医对着药方一一查看，全部药方看完，古神医扔掉药方，把手里剩下的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焦黑东西放到程如圭面前。
“就是这个了，尊夫人的身体时好时坏，就是这东西作祟。药方中没有这东西，定然是煎药的时候有人故意加进去的。而且这东西也不是天天加，定然是隔几天加一次，所有尊夫人的嗑疾才会出现时好时坏。”
程如圭和程昉都呆住了。程昉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她的怀疑，这会儿经古神医确定，她反倒安定了。
程如圭吃惊，是因为程家能出现这种事，太出乎他的意料。看来，他这些年收敛了脾气，府里这些人忘了他曾经是什么人了。
古神医又喝了两口酒，看着程昉，昨天下晌，庄老夫人说了程昉到访的事，还把那块顽石拿给古神医。古神医是神医不错，精通医道，一般不出手，出手的都是疑难杂症。另一面，古神医还是个金石大家，一见到顽石就咂咂嘴，拿着石头舍不得松手。
最后，古神医就来给吴夫人瞧病了。
古神医拧开酒葫芦，又喝了两口酒，往药材里加东西，让病人的病情加重，最后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种事，他见多了。昨日听庄老夫人说这小短腿很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家主都没有想到这些，一个小娃娃竟然想到药渣，不错不错，很合胃口。
古神医看着程昉，竟然萌生了把小丫头拐走当个关门弟子的念头。他鲜少有收徒弟的兴致，这一生也就收了两个徒弟。现在跟在身边的小童还是他捡的孤儿。此番见到程昉，不觉动了心思，程昉确实聪慧，一个五六岁的娃娃，竟然能想到药渣，不错不错。这娃娃要是跟了他，潜心医学，将来继承他的衣钵，也不错。
程昉并不知道古神医的想法，见古神医老是看着自己咪咪笑，她心里头也开心。古神医能笑，说明她做对了。
“老神医，我们家也有酒，是爹爹藏起来的，福妞给您搬出来。”
古神医一听酒，笑了。
“我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你那酒有我这酒好喝吗？”
程昉咧开嘴笑笑。
“福妞不喝酒，不知道，好不好的，老神医您尝尝就知道了。”
程昉也不经过程如圭同意，径直带着秦桑去搬酒。程如圭苦笑摇头。
“小女被在下宠坏了，老神医请见谅。”网站公告：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请下载爱读免费小app。下载地址: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呵呵呵，小短腿挺招人喜欢的，老朽能不能把小短腿带走，做个关门弟子玩玩。”
程如圭瞠目结舌，接不上话了。他的福妞好歹是程家千金大小姐，被他们夫妻两个千娇万宠长这么大。当年他们夫妻南下，爹娘想留下福妞，他们都不愿意。哦，在这位神医眼里，福妞怎么成了“玩玩”？难不成福妞是个小玩具？
程如圭没答应，索性只笑不语。程家的千金怎么能去做江湖游医。就算是神医又如何，他程如圭的女儿，断不能风餐露宿，走街串巷。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古神医也知道程如圭不会答应，不过，古神医不死心，爹不答应，那女儿要是答应了呢？他直接带走小短腿就行。
秦桑端着酒坛子，程昉跟在后面，再次来了书房。程昉跑的气喘吁吁，满身是汗。路上程昉就在想，得减减肥了，不然这么胖，一走动就出汗，难受。
程如圭亲自开了酒坛，古神医使劲吸了一口气，哈哈哈大笑。
“好酒。小短腿，这酒可归我了。”
“那当然，搬来了，就是孝敬老神医的。”
“你就不问问你爹同意不同意？”
程昉忽闪着大眼睛，看看她爹，吐吐舌头。
“爹爹，您同意，对不对？”
程如圭还能说什么，女儿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不同意？再说了，古神医若是能治好妻子的病，别说一坛酒，十坛百坛他也给得起。
老丁带着小童抓了药回来，古神医交代了熬药的禁忌。最后，古神医看着程昉，状若无意的说了一句“小短腿，这药还是你来煎的好”。
没想到程昉竟然应了，她明白古神医的意思。
程如圭送古神医出门，老丁送上了百两银子。古神医看都没看，扔给了小童。这是古神医看病的规矩，一诊百银。程如圭早就知道古神医的规矩，一般不出手，出手则百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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