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丁也为难了。不过，程丁想着在京城听到的，问程如圭。
“三爷，你说，皇上会不会属意燕王？”
“何出此言？”
“虽说皇上想要一碗水端平，让诸位王爷都进六部观政，但是据我在京城看到的听到的，结合咱们家自己得到的消息。三爷想啊，燕王去过南疆，打过仗，去兵部那是轻车熟路。何况兵部尚书和燕王曾经并肩作战，有同袍之谊。燕王去兵部理所当然，但是听老爷的意思，皇上有意让燕王去户部。”
程如圭示意老丁继续说下去。
“户部这些年一直亏空，也幸亏是汴京这几年安安生生的，没有打仗，户部才勉强支撑。但是拒查，户部的白条可不少。燕王去了户部，依照燕王那个铁面，肯定会把户部翻个底掉儿。齐王去礼部，礼部有什么？我听说齐王一直想去吏部。还有晋王，虽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但刑部侍郎可是往晋王府去了几趟。”
“这就有意思了。兵部尚书和燕王有同袍之谊，所以，燕王去不去兵部，兵部都会和燕王一派。要知道兵部那些丘八大爷，最难伺候，也只有上过战场的人能让他们服气，而燕王恰恰上过战场。但是皇上偏偏不让燕王去兵部而让他去户部，这里面就得推敲推敲了。”
“是啊。兵部和户部，一旦边关告急，这两个是首当其中要先动起来的两大部院。调兵遣将，得要兵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得要户部。三爷，我也觉得皇上倾向于燕王。”
程如圭许久都没有说话，如果燕王去了户部，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盐税是要交到户部的。
程如圭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爹可在户部有欠款？”
“这个，我没有问过。不过，照着老爷的性子，应该不会有。三爷若是不放心，还是写信给老爷点点，这是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咱们家的人有把柄被人抓住，爷们做事就会受掣肘。”
程如圭想了想，觉得老丁说的对。燕王铁面无私，而且手段很辣。上过战场的人，经历过生死，做事的风格和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完全不一样。杀伐果决，冷面无私，那是燕王最大的特征。
“咱们得给爹爹写信，让他查一下，咱们家不能有人在户部借钱。这事马虎不得。燕王可是个狠人。”
“那要不要给二爷四爷也写信？”
“不用，往京城去信就行了，爹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咱们家没有借钱，燕王就拿捏不了咱们。等着吧，燕王进户部，京城的局势又要变了。”
“哦——对了，三爷，我们回来的时候，在泰安碰到了五爷。我和五爷说了最近咱们遇到的事，也说了京城的事。五爷原本是要回京的，听我说了后，就说等开春了，他会来扬州。五爷说福妞交往了庄老夫人，他正想拜访庄老夫人呢。”
程如圭笑着摇摇头，这个胞弟，你给他说多少好话，都不如一幅画或者一幅字的吸引力大。这不，一说福妞结识了庄老夫人，他立刻就要来扬州了。五弟行踪不定，一年也难以见上几面，等五弟来了，一定把他留在扬州多住些日子。
两个人一直说到子夜，老丁才回去。程如圭索性就在书房睡了，他要给京城的爹爹写信。
次日早饭时，程昉记挂着昨天晚上的事，等程如圭吃完了饭，很认真地问程如圭。
“爹爹，福妞有事求爹爹。”
“何事啊？”
“程杨哥哥在京城也是上学堂的，这不正好咱们家有涂先生，福妞想啊，涂先生教福妞一个，多浪费啊，索性把程杨哥和谷雨哥还有梅子姐姐程松全都教了吧。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一群羊更好赶。”
正在漱口的吴夫人笑喷了，水全都喷了出来。程如圭笑着拿过帕子给妻子用，转过头看着程昉。
“哦，好好地教书先生，到了咱们家，竟然变成羊倌了。”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更新最快。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
吴夫人一听，笑得更厉害，笑着笑着，竟然把刚才吃的饭全都吐了，吓了程如圭一跳。段妈妈却一点也不慌张，指挥木棉端水，又让木琴去厨房叮嘱厨娘做一碗酸汤素面。
程如圭也知道，妻子这是有孕的反应，只是到底有点担心。
程如圭揪着程昉出了康园。
“一天天胡说八道，看把你娘惊着了吧。”
程昉笑嘻嘻道。
“才不是呢，娘刚才是笑呢。爹，没事的，我瞧着段妈妈一点都不担心，那娘肯定没事。”
程如圭当然知道妻子这是怎么回事。想到程昉刚才提的事情，就顺着程昉的话说。
“你问过程杨了？谷雨呢？”
“问过了，昨晚上就说好了。程杨哥在京城上过学堂，让涂先生另外给程杨哥布置课业，谷雨哥不好弄，一听读书就想跑，不过没事，我就说段妈妈发话了，让他读书，他要是不读书，段妈妈就拧他的耳朵，谷雨哥怕耳朵疼，就规矩了。”
程如圭轻轻捏捏程昉的胖脸，笑着道。
“好，为父去给涂先生说，让涂先生当好这个羊倌，赶好你们这群羊。不过，梅子没上过学，可能学得慢，你可不能嘲笑梅子。还有松哥儿，刚刚五岁，他若是想学就学，不想学不勉强。明白吗？”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程昉白了程如圭一眼，抽抽鼻子。
“爹爹太小看福妞了，福妞是那样的人吗。哼——”
程如圭摸摸程昉的头，去找涂先生。程昉撒开腿去找程杨和谷雨，至此，涂先生变成了羊倌。
程昉带着程杨和谷雨还有程梅子开始跟着涂先生学习。
晚间，程如圭和老丁在书房说事，六棠守在门外。程昉来了。
“爹爹和丁伯在里面吗？”
“在，三爷和丁爷在说事。”
程昉扬声冲着书房道。
“爹爹，丁伯，福妞进来了。”
程昉抬脚进了书房，程如圭和老丁都看着程昉。程昉笑笑，搂着程如圭的胳膊。
“爹爹，福妞想听听丁伯这一路上的经历。福妞想知道他们八个人回到家后的情况，还有祖父祖母怎么样了？”
程如圭点点头，示意老丁说。老丁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给程昉讲他带着八个孩子和萧景宸一路北上进京，讲了他们沿路送还孩子，到通州送还魏琳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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