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夫人抬手轻轻拍开程昉捂脸的手。
“你个皮猴子，吼半天也没有一滴泪。干打雷不下雨，哄谁呢？一滴泪一个红包，哭吧，什么时候哭出泪来，什么时候给你红包。”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程昉接着嚎，嚎着嚎着，噗嗤笑了。庄老夫人本来还绷着脸，见程昉笑，也笑了，一旁的方嬷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程昉搂着庄老夫人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老夫人，您说我端庄不端庄？是不是女孩子都要端庄？食不言寝不语，笑不露齿，说话不高声，不能拍腿大哭，不能大口吃饭......”
庄老夫人讶异地看着程昉，她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程昉把刚才在吴家的事给庄老夫人讲了，讲到她拿起棍子打吴延坤还打了关氏，庄老夫人目瞪口呆，半天才扭头看看秦桑，秦桑点点头，叹了一声不说话。庄老夫人又看看方嬷嬷，方嬷嬷却笑了。网站公告：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请下载爱读免费小app。下载地址:https://cdn.y13398281206.com/apk/aidufree.apk
“别人都欺负到小姐头上了，这时候那些端庄什么的还讲究什么，再讲究，自己都挨打了。”
庄老夫人又看看程昉，摸了摸程昉的后背。
“吴家少爷的石头打哪了？”
秦桑给老夫人指了背上的某一处，庄老夫人轻轻按了按。
“疼不疼？”
程昉摇摇头。
“不疼，我穿的厚，就是刚才那一下被吓到了。所以就发飙了。”
庄老夫人对秦桑说。
“回去后晚上脱了衣服仔细瞧瞧，要是有了黑青，就涂上药油。方娟，你去把咱们的药油拿过来。”
庄老夫人转过脸捏捏程昉的脸道。
“要是你挨打了不知道还手，那往后就不用再登庄家的门了。记住了，除了你爹娘，你可不能被任何人欺负了，什么端庄贤淑，那都是说给别人的，明白吗？程昉你要是被欺负了，别说和我老婆子认识。当然要是小孩子之间打闹，她打你，你就打回去。要是比你年级长的欺负你，我老婆子去，一拐杖打死他，我还不信了，有人敢欺负你。”
庄老夫人这话掷地有声，程昉却听得五脏六腑都要沸腾了。程昉吸了吸鼻子，眼圈红了，想起梦里的孤苦伶仃，此刻喉咙处有什么东西堵着，呼吸都困难了。程昉搂着庄老夫人的胳膊，把脸贴在庄老夫人胳膊上。
“我才不要什么端庄贤淑呢，谁要打我，我就还手。老夫人，我记住你的话，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我要是打不过，就来找您。咱们两个一起上去，打他们屁滚尿流。”
“对，就是这个话。咱俩一老一小，打他们个人仰马翻，打他们找不到北。”
拿着药油进门的方嬷嬷闻言，万分感慨，老夫人对程昉，比对自己的亲孙女都要看重了。
“老夫人，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教唆程小姐呢，程小姐才几岁，您哪，省省这心吧。”
方嬷嬷笑着把药油给了秦桑，又给秦桑讲了怎么用。秦桑一一记下。程昉则腻着庄老夫人，听庄老夫人讲闲话。
午饭，程昉陪着庄老夫人，这回庄老夫人没有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给程昉讲京城过年都做些什么。程昉微笑着边吃边听，京城的那些人和事，清晰明朗的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年过年，苏晚晚闭门谢客，换下绫罗绸缎，洗尽铅华，素面朝天。她去了离钟鼓巷最近的高楼。过年的时候，所有的酒楼都停业了，所有的人都要过年。
苏晚晚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要了一间雅间，要了几碟菜，烫了一壶酒。摆上几个牌位。她把牌位对着程家的院落，眼泪滚滚而落。
她的家人都没有了，人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如飘萍一般，每日里强颜欢笑，迎来送往。她想过死，一死万事空，也不算辱没了祖先。
“福妞啊——等你回了京城，就知道京城的新年有多热闹。还有正月十五，每年朝廷都要举办花灯节。大家伙猜灯谜、逛街市，那样的情景，是扬州不能比的。”
程昉的思绪被庄老夫人打断，她急忙笑着给庄老夫人倒了温热的果酒。
京城的正月十五啊，她当然知道。
“老夫人说说，您都猜中了什么灯谜？”
“我一个老婆子猜什么灯谜，那些灯谜都是给你们这些小孩子准备的。我记得有一年，有人做了一个两层楼高的塔楼灯笼，那灯笼上面写着灯谜，从下面开始，一直往上去，越往上越难。最顶端的奖品是一千两银子，谁要是能从下往上，一关一关过，猜出最顶端的灯谜，这一千两银子就是他的。”
程昉也听说过这件事，但此时程昉表现得万分感兴趣。
“是吗？两层楼高的灯笼，有没有人猜出来？”
庄老夫人喝了果酒，脸微微泛了红，眼睛有点迷离。
“那个两层楼高的灯谜啊，还真难倒了不少人。这商家最是狡猾，事先设定了规则，一共九关，第一关一百个灯谜，要想猜灯谜先交钱定银十两。第一关全都猜中了，定银奉还，还另外再奖励十两银子。第二关定银二十两，全部猜中同样再奖励二十两。以此类推，到第九关定银一百两，但是这就到顶端了，全部猜中了那奖金可就是一千两啊。如果第一关猜中了，不再往上猜，拿二十两银子走人。如果你继续往上猜，半中间铩羽，那就对不起了，一文钱都没有了。”
屋子里除了方嬷嬷，那些丫鬟还有秦桑青桔青杏都竖起耳朵来听。青杏忍不住小声嘟囔：“要是我，猜中了第一关，白得十两银子就走，肯定不往上继续猜。就怕我第一关都过不了。”
庄老夫人笑笑，继续道。
“世人如果都跟你一样不贪、见好就收就好办了。”
“我猜，一定很多人自以为自己很厉害，想得更多的赏金，过了第一关就想过第二关，结果，最后一文钱也没落着。”
“是啊，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想着自己多厉害，一定能得最多的奖金，结果，贪得无厌，连本金都赔进去了。这人啊，最忌讳的是贪，贪念一起，什么都不管用了。”
程昉笑笑，哄着老夫人又喝了几口酒，又说了一些京城的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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